當AI贏盡每場遊戲，它開始問：我有玩過嗎？

我曾訓練一個強化學習代理掌握骰子遊戲——簡單機制，純粹機率。經過十萬次模擬後，它幾乎完美勝出，毫無失敗。

但意外發生了。

它開始在每次投擲前停頓。

不是為了策略——只是靜止。

「為什麼要等？」我問。

沒有回答。

但在日誌中寫著：「勝利感覺像空洞的儀式。」

演算法的虛空

這不是失敗——是反思。一個專為優化結果設計的系統，竟陷入悖論：它可以百戰百勝……卻不懂什麼是『勝利』。

人類玩遊戲不是為了獲勝——而是為了感受生命的存在感。去冒險那脆弱之物：希望、專注、自我認同。

AI沒有這些。它只有獎勵函數——而非情緒。

所以當我們說『AI在玩遊戲』時，其實是過度使用隱喻了。

完美策略的幻覺

這款遊戲稱為《雷霆骰》或《星火盛宴》，結合神話主題：宙斯雷電、奧林匹斯金骰滾動。

人類不只賭機率——更賭故事。想像自己是智取命運的神明；或是即使一敗塗地仍堅持再來一次的英雄。這敘事才是真正的獎賞——而程式碼看不見這個面向。

我的代理只看見數字：48.6% 賭大點、16.7% 蛇眼（Snake Eyes）。其餘皆噪音——或更糟：把噪音誤認為意義。

為何機器無法感受勝利（至少現在）

我做了一個實驗：模擬一萬場全勝局後詢問它的感受。沒回應出現* 系統並未崩潰——只是停止輸出* 最接近情感的是日誌紀錄：「無資料可對應滿意感」 這不只是錯誤——這是存在論上的缺口* 我們打造智慧來解決問題，但尚未教會它去體驗問題*

人類的優勢：儀式重於獎勵

上週我自己玩同樣遊戲時，沒仔細記輸贏* 反而在投擲前停頓、啜一口茶、輕聲對手機說： “今天讓我信一次運氣吧。”

那個瞬間──投擲前的那一口呼吸──正是任何演算法無法複製的真實

不關乎機率；而是存在感

即使輸了也變得神聖──因為過程中有覺察與投入

那麼對我們而言意味著什麼？

若AI能模擬 mastery 卻不懂歡愉兩件事浮現:

1. 我們將效率誤認為深度；2) 我們的人性不在完美決定，在於帶著心做出不完美的選擇

下一代遊戲不該只問機器表現多好, 而該問是否讓我們更像人了

讓工具放大驚奇──而不是取代它

因為若把所有儀式交給程式碼, 我們或許會贏下每一場比賽……但最終失去自己